第25章(2/2)

一句意料之外的回应。

裴霓霞了然,继续:“《观经》的其中一疏注中提到‘未生’之意乃与频婆娑罗王先时于毗富山猎鹿无获,后杀一仙人有关,那仙人后来就转生为阿阇世太,故而意为生前便结有怨恨。据大人所述,在佛窟作‘未生怨’的画师应当又对故事作了扩展。照画作,这个故事该是国王夫妇年老求,请来相师卜卦,相师告知他山中有一修行者,再有数年便会寿终,而后托生为国王之。国王本该等修行者依天命寿终,但他求心切,便派人断绝山中路,修行者不得,终至饿死。结果修行者死后王后依旧无,相师再卜后得知天时未至,修行者先行转生为兔,国王听后又派人将山中兔全都钉死。此后不久,王后果然有,生即是阿阇世太。原本的故事中未言明阿阇世如何置其父,据大人手中画作来看,太是将国王钉死的。所以佛家说因果回,大抵如此。”

裴霓霞怔然,笑:“大人对佛理之悟比我更。”

“裴小如数家珍,果然对佛教有研。”

两人至此,终了谈话,裴霓霞送别秦疏桐时忽:“我实与大人倾盖如故,如果能再有与大人畅谈的机会就好了。”

简之维神凝重,看到秦疏桐回来也不说话,让秦疏桐十分疑惑:“之维,怎么了?”

裴霓霞笑而不语,两人随即别。

裴霓霞主动为他解惑:“这是梵文,乃佛教六字大明咒,大人应听过比丘念诵,我们中土雅音念法是,唵、嘛呢叭咪吽。”

裴霓霞又:“《观经》应言而未言,望文生义之人自然就会产生误解。因《观经》旨在阐明‘十六观’,故而‘未生怨’只作为引,故事前因略去未表。现实中,韦提希怀胎时,相师预言此将来弑父,国王夫妇以为然,心恐惧,在太降生后便把他从楼上抛,结果太未死,只折断手指,故其又别名婆罗留支,意为折指。频婆娑罗王认为此在胎中时便与自己结怨,故为其取名为阿阇世,意为未生怨。所以国王夫妇确实此生应验了恶报。佛家之本不是要人修来生,而是修解脱,来生亦在回之中,不脱八苦。”

对裴霓霞的最后一句,秦疏桐确有想法:“我对佛学并无研究,只是看许多人拜佛,都说是求来生福报,但如果一个人的果报要在来世才应验,那今生为善又能如何?作恶又能如何?来生缥缈,并不可知,今生之人无法求证果报在来生应验与否。《观经》中没有说明未生之怨何来,又何来因果回?频婆娑罗王与韦提希何辜,阿阇世之举没有前因,便是罪大恶极,难要世人寄希望于他来世偿还罪业么?”

“任何普世之理都脱不开这一本心,佛家来说,即是慧。”裴霓霞说着又无意识地挲了一银镯,这次秦疏桐注意到了她的举动,便也注意到那镯上奇怪的纹。

“知些典故和咒言算什么研,再说佛法不靠研,而靠悟。我也不过一个不得解脱的庸俗凡人,不然就不会执着于相,着这支錾了大明咒的镯。”裴霓霞见秦疏桐银镯递回,一时没有接,想着些什么,而后,“我既知此为形于外相的执着,便应放执着,就真送予大人吧。”

秦疏桐这才拿起镯来细看,这银镯工质朴,没有任何其他嵌饰,只在外圈錾有一串像是文字的纹样,但并不是汉字,他刚才凝神看的就是这串纹样。

秦疏桐:“但我所见画作,不止如此简略。”

秦疏桐并不迫他:“好吧,如果有什么事,尽可来找我。”

秦疏桐回到原,发现简之维仍坐在原位,桌上有叁只茶杯,一只是简之维的,一只是秦疏桐的,还有一只无主,显然简之维与人在此谈过。

秦疏桐不假思索:“依照此理,小将送视为放执着,不也是一着相?我不能无缘无故收这份礼,还请小收回。”

“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呢,你和你的另一个朋友似乎也聊了许久?”

“大人沉默良久,是在思这个故事么?”

“没什么。”简之维给他续上茶,一次对秦疏桐隐而不言,“哦对了,你和裴小聊得如何?”

秦疏桐转再问一次:“你与陶小发生什么事了么?”

秦疏桐也有一惺惺相惜之,回:“自然有的,只要小允我次的相请。”

简之维难得不愿直言,只:“我个人一私事,与他人无关,必要时我再与你说吧。”

宴散后,秦疏桐与简之维两人同乘而归。到了秦府门前,秦疏桐先了车,与简之维别,确认车行远后,他并不回府,转往仙音阁方向而去。

裴霓霞讲述时秦疏桐听得神,他想到,白淙说过不喜这些诗画文墨的东西,晏邈送这些画给白淙时,必然想到白淙有机会便会拿给他看,只要他看了,必要探究这故事原委,现在他也确实这么了。那晏邈这是又给了他一个隐喻。

释迦牟尼便来为其开示十六观之观想,说明依此法门修行便可解脱苦海、证得菩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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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疏桐。”

“此六字真言被认为有大智慧、大神通力,持诵此咒能成大功德,证上等正觉,算是一佛力的咒言象征。”

简之维看了一那只茶杯,:“不是朋友,是陶小。”

裴霓霞一顿,望了秦疏桐一,将银镯收回在手腕,边:“大人果然比我有慧。”

“原来和尚、尼姑们念的就是这个。”

“小过誉了,我未能悟到这层境界,只是基于本心的一些拙见。”

裴霓霞发现他的视线落,心中一动,将开银镯褪来放在他面前,秦疏桐一惊,将镯推回去:“小不可。”裴霓霞微微一笑:“大人若喜,这镯送给大人也无妨。我见大人好奇,所以让你看清楚些。”

秦疏桐有些讶异,不待追问,便见杨天赐又到裴霓霞。哪怕听不到容,从杨天赐跋扈之态上也能看得,他必然又对裴霓霞言不逊,而裴霓霞只平静地回应了几句,似是将杨天赐说服了,杨天赐没再为难,快离开。而后陶凤歌跟着来到裴霓霞面前,两人对面而坐开始谈。秦疏桐从自己这看不到陶凤歌的神,但裴霓霞神严肃,想来两人是在谈什么要事,说不定与简之维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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