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4）(2/2)

&esp;&esp;“那就再巧一。”江砚沉，“给你一个小时，拿完你所谓的‘东西’，别让我找你。”

&esp;&esp;列车缓缓驶北石站，车厢里响起机械而温和的提示音。

&esp;&esp;……

&esp;&esp;程助从她后绕上前来，仿佛没有听见她的私语，只语气平淡地说：“走吧，我叫了车。”

&esp;&esp;白云游的指尖挲着那旧手机，屏幕上布满了细密的裂纹，像是早已被时间击碎的玻璃心。电池红得刺，像一盏随时要熄灭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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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你会被他们联手剥夺一切。”江砚沉看着她，“你以为他们会放过一个知晓太多的人？”

&esp;&esp;她了一气，努力让自己的语调听起来波澜不惊：“回来了。”

&esp;&esp;他轻笑了一声，听不绪：“这么听话？”

&esp;&esp;夏知微垂眸，指尖轻叩着玻璃杯，像是在思考。她沉默良久后，忽然抬眸望向他，目光锋利：“你看重的，是我这枚棋的位置。而我看重的，是完这一局后，我能不能从这棋盘上走去。”

&esp;&esp;“如果我拒绝呢？”她语气轻轻的，像风。

&esp;&esp;“同母异父”，终究不过是血缘的冷笑。而在这场以利益为筹码的博弈中，只有能撕碎命运枷锁的人，才谈自由。

&esp;&esp;“列车即将到站，请您提前好车准备。”

&esp;&esp;“你说得好像我在逃跑。”她回得轻，但神却藏着锋利。

&esp;&esp;白云游咬了咬牙，终于了接听。

&esp;&esp;耳边传来他低沉清晰的嗓音，像是从遥远的城市穿越人海而来。

&esp;&esp;她盯着已经黑屏的手机，嘴角勾一个若有若无的笑意。

&esp;&esp;手指悬在接听键上迟疑了两秒。

&esp;&esp;然后，电话挂断。

&esp;&esp;那一声“叮”的清响，仿佛是宿命之间的契约初签。

&esp;&esp;江砚沉一愣，随即低笑一声：“你变了。”

&esp;&esp;这一夜，两枚棋，在看似共谋的餐桌上，各怀鬼胎地握手言和。

&esp;&esp;是白云游，那个倔、带刺、却又那么活得真实的女孩。

&esp;&esp;“是你不够了解我。”夏知微声音很轻，却定，“我从来不是一个听话的傀儡。你知的。”

&esp;&esp;“你也清楚，没有人真正迎你回来。”江砚沉说这话时没有丝毫绪波动，仿佛只是陈述一个冰冷的事实，“但你要自由，就得付代价。”

&esp;&esp;白云游，踏站。

&esp;&esp;她抬看着街边熟悉而遥远的霓虹，低声说了句：

&esp;&esp;北石市的夜风扑面而来，带着久别重逢的寒意。这座城市，她曾以为再也不会回来。但命运兜兜转转，终究让她再次站在了这里，像被命运轻轻地在一条无法逆行的轨上。

&esp;&esp;“回来了吗？”

&esp;&esp;他望着她那双冷静却不肯低的睛，忽然有那么一瞬恍惚——她那句“我不是棋”仿佛曾在哪个夜里，从另一个女孩的嘴里吐过。

&esp;&esp;江砚沉没有再说话，只端起酒杯，与她轻轻碰了一。

&esp;&esp;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夏知微望着他，忽然轻笑了一声，那笑里夹着几分轻蔑：“你是看准了我不想回夏家，也回不去，所以要挟我？”

&esp;&esp;她站起，拎着简陋的背包，在人中缓慢移动。车门即将打开的瞬间，手机猛地一震，一个陌生的北石号码了来。

&esp;&esp;“他真有神经病。”她喃喃。

&esp;&esp;江砚沉没有正面回应，只留最后一句：“程助会跟着你。”

&esp;&esp;“……只是巧了。”她握着手机的手微微收，指节泛白。

&esp;&esp;“接吧。”后传来程助平稳的声音，他站在她后半步，西装笔，神一如既往的从容淡然，“你也知，不会是别人。”

&esp;&esp;“北石啊，我又来了。”

&esp;&esp;“北石站。”她说完便有些后悔，这太像汇报了。

&esp;&esp;她怔了怔，差以为是自己幻听了振动。屏幕裂纹将数字切割得模糊不清，只依稀能辨那叁个字：“北石市”。

&esp;&esp;那沉默了一秒，又问：“现在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