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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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一儿的男孩乖顺地承认自己前两天偷了邻居家的糖果，今天把不小心扯烂的衣服藏在了床底。他拉了拉妹妹的衣服，要她和他一起向神忏悔自己的罪过。但女孩只是被吓得放声大哭起来。

“让我们一起祷告吧，孩们。世界末日要来了，神来惩罚我们了。”她振振有词地说着。

一抵达莫斯科，阿列克谢先是回到了之前租住的公寓，在那里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起床后，他不停蹄地开始搜寻那批被送往莫斯科的电站工人的落。他打了几个电话联络之前认识的业人员。终于，在中午的时候，他发现之前和他一起在《莫斯科街》工作的记者有一个在莫斯科担任军官的舅舅，那人告诉他，27号凌晨，被军用飞机接到莫斯科的那些伤者，全被送到了第六医院。

窗外一片明媚的光，麻雀在柳树枝叽叽喳喳。

把父亲在基辅安顿好后，阿列克谢直奔火车站，搭上了前往莫斯科的列车。

得到消息的阿列克谢立刻打了一辆租车，穿过整个城市前往莫斯科第六医院。

姑娘转看了过来，阿列克谢注意到她脸上的黑圈和泪痕。

阿列克谢思忖片刻，他觉得自己一时之间联系不上沃尔科夫夫妇，也似乎并没有任何人脉可以搞到这张特别通行证。他的脑海中闪过一个让他自己都到不可行的主意——

“是的。”阿列克谢犹豫了一，“您应该认识瓦列里·沃尔科夫吧，我是他们的朋友。”

阿列克谢走到屋里，取打字机，借着昏暗的煤油灯开始记录起来。他希望等哪天到莫斯科的时候，他能和加林娜见上一面，把自己亲历的事告诉她。

他决定去找鲍里斯·梅什科夫。

——

当天傍晚，阿列克谢和父亲以及他们对门的一对夫妇一起被安置在一个村庄的农家里。

安格琳娜像抓住救命稻草那般，一边安抚着孩，一边焦急地说：“我知！彼得和瓦列里都被送了这个医院。我已经在这儿等了一晚上和一上午了，但是他们都不愿意放我去，哪怕我跟他们说我怀着，还带着一个如此年幼的孩……您知吗？他们只让那些有特别通行证的人去。”

医院的大门前人满为患，人群互相推搡、抱怨着，一个医生跑来试图维持秩序，但在他来的瞬间，拥挤混的人们像那般涌向他，无数个问题如细碎的石块那般被投掷来，大家都想立刻知晓自己亲属的状况。

“我叫安格琳娜·谢甫琴科，我是彼得的妻。您认识我的丈夫吗？”

在乎乎答答的屋里住了两日后，阿列克谢和父亲带的已经快吃光了，但他们一直都没有收到何时能返回的通知。这两天以来，他们像是住在一个和外界切断联系的孤岛。阿列克谢当决定，买了两张去基辅的车票，带着父亲离开了农家。

就在这个时候，阿列克谢听到一个嘶哑的女声喊：“医生！麻烦您告诉我彼得·托图诺夫怎么样了。我能去看看他吗？我已经在这儿等很久了。”

午的时候，几百辆五颜六的、代表不同运输企业的大停在了普里亚季的每一条街上。在排队上车的时候，阿列克谢看到污染清理车在街上来回洒着泡沫，几个在队伍中的孩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们提着父母给他们的行李，像要去游那般兴地唱着歌。

去莫斯科找瓦列里，他担心自己并不能很快回来，于是他带上了足够的钱和母亲留的打字机，还有几卷备用带，外加几本从莫斯科带来的书籍。

天空中聚集着几朵黑云，窗外淅淅沥沥地起雨来。雨越越大，洼里的积是绿和黄的。阿列克谢看到农家的老人拉着边两个年幼的孩一齐跪在了地上。

但她的声音很快被其他人的叫喊声淹没，阿列克谢朝声音的方向望去，他看见一个二十的姑娘，怀里抱着一个不到三岁的孩，在人群里被挤来挤去。孩惊恐地哭喊起来，那个姑娘终于招架不住，带着孩挣脱了人群。

阿列克谢走到她的旁，问：“你是彼得·托图诺夫的什么人？”

在一片嘈杂声中，阿列克谢辨认了好几个耳熟的名字，都是他之前采访过或见过面的电站工作人员，他们的家属和他一样闻讯从苏联各地赶来，却被拦在了医院的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