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1/1)

&esp;&esp;“感觉怎么样？”

&esp;&esp;眼前的人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白凌那张带着笑意的脸。

&esp;&esp;祂抚上祝乘的侧脸，诱哄道：“见到以前的自己，想念吗？”

&esp;&esp;祝乘拿开祂的手，再开口时多了点咬牙切齿的意味：“手拿开。”

&esp;&esp;终于扳回一城的白凌笑容逐渐扩大。

&esp;&esp;眼前一阵眩晕，再睁眼，祝乘回到了长桌前。

&esp;&esp;对面的人离开了，白凌坐在了“祝乘”的位子。

&esp;&esp;“吓到了？”白凌撑着下巴，悠闲地看着对面的人。

&esp;&esp;祝乘扶着额角，突脸的冲击让他的大脑短暂空白一瞬。

&esp;&esp;“要让你失望了。”

&esp;&esp;他抬头，一字一句道：“这种东西，在我刚被创造出来的时候就吓不到我了。”

&esp;&esp;对方哼笑一声，并未作答。

&esp;&esp;“我一直很好奇，你非要离开换命的理由是什么。”

&esp;&esp;白凌语气困惑，似乎真的就是单纯地想知道祝乘为什么离开。

&esp;&esp;祂看着祝乘，拍了拍脑袋，恍然大悟道：“哦，我忘了，要离开的不是你，一开始应该离开的是池听才对。”

&esp;&esp;说完，祂一脸期待地等待祝乘的反应。

&esp;&esp;让祂失望的是，祝乘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用那种“你是傻子吗”的眼神看过去。

&esp;&esp;不知道为什么，白凌突然眼皮一跳。

&esp;&esp;上一次被祝乘用这种目光看的时候，祂被这家伙狠狠嘲笑了一遍。

&esp;&esp;祂毫不怀疑，以祝乘的性格再嘲笑他一遍也不是不可能。

&esp;&esp;事实证明祂的猜想是正确的。

&esp;&esp;“人老了记性还不差啊。”

&esp;&esp;祝乘抬眼：“您居然还记得十年前的事情。”

&esp;&esp;“那你有没有想过十年之后，你会死在这儿？”

&esp;&esp;“话不要说的太满。”

&esp;&esp;白凌没了笑意，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正在以rou眼可见的速度灰败下去。

&esp;&esp;无论祂怎么掩盖，都阻止不了能力正在逐渐消失的事实。

&esp;&esp;一张长桌，两端坐着的两个人互相对峙，彼此之间被无数条透明的丝线连接起来。

&esp;&esp;气氛凝滞了几分钟，由祝乘打破。

&esp;&esp;“玩够了吗？玩够了麻烦送我回去。”

&esp;&esp;祝乘试着站起来，没有任何反应。

&esp;&esp;他“啧”了声：“猫还没喂。”

&esp;&esp;“你为什么会养那么脆弱的东西？”

&esp;&esp;“在你看来，不管是人还是动物都是无用且脆弱的东西。”

&esp;&esp;白凌不置可否。

&esp;&esp;“好吧，我送你回去。”祂抬手，隔空点了点祝乘，“希望下次见面，你能对我友好一点。”

&esp;&esp;再次恢复意识时是在池听的卧室，某人背对着他在桌前写字。

&esp;&esp;祝乘靠着床头发了一会儿呆，盯着天花板，突然发问：“池听，你有想过恢复记忆后要做什么么？”

&esp;&esp;池听回头，认真思索一会儿：“跟你回去。”

&esp;&esp;祝乘意味不明地哼笑一声，看着池听真诚的眼睛，他再度开口：“你知道吗？你撒谎的技术还是一如既往的烂。”

&esp;&esp;池听不明所以：“什——”

&esp;&esp;剩下的半句话他再也说不出口了。

&esp;&esp;一把锋利的小刀贴着他的脖子划了过去，鲜血喷涌而出。

&esp;&esp;祝乘眼底的温情消失不见，他看着倒下的人，短暂的不忍后，他迈过地上没了气息的人向外走去。

&esp;&esp;扮演母亲的npc正在厨房忙碌，饭菜的香味让祝乘忍不住多停留了一会儿。

&esp;&esp;女人背对着他，头也没回：“你不喜欢他吗？”

&esp;&esp;祝乘捏紧了手里的刀。

&esp;&esp;昨晚用来雕刻的刀片有些钝了，祝乘的动作都有些迟钝。

&esp;&esp;他推门出去的时候，两具怪物的尸体倒在一起，身体慢慢融化。

&esp;&esp;这次的崩塌来得毫无征兆。

&esp;&esp;街上的行人像往常那样，祝乘混在人群中，路边的建筑在他经过后的几秒钟倒下。

&esp;&esp;祝乘越走越快，到最后直接跑了起来。

&esp;&esp;他拨开挡在身前的一个又一个人，朝着前方快速跑过去。

&esp;&esp;眼前的景象和十年前重合，祝乘垂在身侧的手微不可察地颤抖起来。

&esp;&esp;十年前他没能将池听带出来，十年后，他再次和池听分开。

&esp;&esp;他最讨厌这种捉迷藏的游戏。

&esp;&esp;不知跑了多久，久到腿部都开始酸痛，祝乘心心念念的那个人终于出现在视野里。

&esp;&esp;喜悦冲昏了他的大脑，祝乘跑过来，没看见脚下的裂缝，一脚踩空，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样猛地往下坠落。

&esp;&esp;风声，人群的惊呼，以及白凌走前和他说的话。

&esp;&esp;“人类的生命太脆弱了，他们总是为一些小事而浪费自己的情绪。”

&esp;&esp;白凌叹气：“祝乘，我以为你和他们不一样。”

&esp;&esp;祝乘垂下眼皮，巨大的困意席卷而来，在他即将失去意识的前一刻，他的手被抓住了。

&esp;&esp;是他自己。

&esp;&esp;“祝乘”抓住他的手腕，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动作迅速地和祝乘位置调换，当了他的rou垫。

&esp;&esp;“啊……”

&esp;&esp;祝乘嘴里溢出一声呻yin，说不上来那点突然的感情到底是什么。

&esp;&esp;他眼睁睁地看着另外一个自己坠落，而他则在上升，压在身上的那些东西消失了。

&esp;&esp;祝乘晃晃悠悠的，被一个人拽到了岸上。

&esp;&esp;“祝乘。”池听在叫他。

&esp;&esp;这个声音他在熟悉不过。

&esp;&esp;很久之前，他还是一个没有自我意识的npc，跟着白凌的指令穿梭在各个小世界里，扮演惩罚者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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