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gong福妾（清穿） 第176(2/3)

胤礽挤在这些他最后的朋党之中，望着这一个个熟悉的面容，心里不知什么滋味，他们一言一语地低声商量着，谁面、谁在后，谁保举，谁又来打压老八的气焰。托合齐已经代了后事，将老父母都送京回了辽东祖地，程怀靖咧嘴一笑：“我跟我阿玛额娘都说好了，即便是为了我也要拼死一争，这条命我早就置之度外了，反正我赤条条来赤条条去，没什么好怕的！”

胤礽默然地听着，暗室外有丝竹之声，戏在台上甩着袖唱着《桃扇》，他听着这戏曲丝竹之声渐渐远去，他也从这暗室之中随风离去，随后便如同走灯一般，他看到尔浑的弟弟景熙（八福晋的亲舅舅）以一个小小才为由，掀起了最后的风暴。

谁知却查了山呼海啸一般倒太的新浪。胤礽在梦境里冷冷地看着，上辈他倒后，这朝野遍地早就都是老八的人，这个雅图分明就是安亲王府故意安的棋罢了，托合齐只怕都不知当日有这么一个人现过！

托合齐和十三、老四都中了老八的圈了。从暗室之中众人的话语而言，他们也并不是不知这是一场豪赌的，这一场会饮与暗室之谋便是将脑袋捆在腰带上豁去了，也并非不知，这是最后的垂死挣扎，可即便知不可为，他们仍旧了，一路朝着死路去了。

“二哥在咸安里，就托梁公公多多照应了，皇阿玛让三哥看着太爷只怕不会对他容，三哥记着我的仇呢。那年在木兰，八哥命阿尔松阿伪造我的手令，擅自调动我府上亲兵与侍卫，也成了害二哥的把柄。虽然后来皇阿玛还了我的清白，但终究是留了刺在皇阿玛心里，皇阿玛自此再也不愿信我。”胤祥转向梁九功，有些哽咽，“是我拖累二哥了。”

程婉蕴心想，这话却也有理，人就要知足才行，便也靠在了太爷的肩。

起因是参与托合齐家宴饮的人中有个小人叫“雅图”，此人是安亲王府的属人，如今官至都统一职，但满人的传统，不论是多大官、如今居多的职位，只要你还是王府的属从、是包衣，没有抬旗没有恩典，也得为尔浑服丧。

“十三爷折煞老了，您放心，太爷在咸安里日常起居一定好生安置妥当。”已老态龙钟，辫白，皱纹满布在脸上，显得格外苦相，“老无儿无女，也活够了。只要不是害万岁爷，救太爷于火，老在所不辞。”他唯一的徒弟何保忠已经被康熙杖毙，这世上他唯一的牵挂也就是太爷了。

“若是信，便也不会因大阿哥、八贝勒几句挑拨就将当了四十年的太爷废了。”托合齐声气，“这些都不说了，趁着安郡王尔浑死了，才假意庆祝才能悄悄将几位爷叫来，如今时日迫，只谈该怎么办才是！”

念在安亲王府祖上有功，尔浑尸骨未寒，康熙只好叫人继续查。

胤礽揽过她的肩，一起仰起看着灯消失在夜空里，笑：“哪有事事圆满，小满已是万全了，咱们无月有灯，这样也很好。”

“可惜了，今儿没有月亮。”她还遗憾。

茉雅奇还给栗了件襦裙，仿得是《月嫦娥中秋图》上嫦娥的衣料款式，得很是真，两人正费尽心思想给栗穿上，栗哪儿这些，两一蹬就去跑了，两人又哎呦哎呦地追，女太监们也帮着抓。

他梦见了一间暗室，那是一间没有窗的屋，昏暗无比，只有一盏豆大的油灯放在桌上，室很多人，都是他熟悉的人，他看到了程怀靖、托合齐、老四、老十三……竟然还有梁九功……

“二哥（太爷）素来待我们不薄，咱们为他拼死力争，又有何惧？”忽明忽暗的烛火，他们目光炯炯，朗声笑。

胤礽已经换好了里衣，夜里没什么话，两人商量了明儿启程去河和康熙他们汇合的事儿就歇了。胤礽搂着阿婉，渐渐坠梦境之中。

程婉蕴看着那闹腾的样，无奈摇摇。她懒得孩了，和太爷还享受着这份静谧，依旧坐在院里看那飞远了的灯。

除此之外，在场帮着谋划策的，还有已从善扑营总升任兵尚书的耿额，以及都统鄂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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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一开始以为是才和主之间的小事，只不过是景熙觉着丢了脸面，没多在意，斥责了托合齐、死了雅图也就罢了。谁知八福晋不肯善罢甘休，屡次哭诉，要求彻查到底，否则安亲王府的脸面也丢尽了。

托合齐一家原本是安亲王家的包衣才，后来转为务府包衣，他是在务府当差期间被太爷提看重的，因此是胤礽极忠心的“朋党”，对于为“八爷党”的老东家安亲王府则恨之骨，听闻尔浑死了，他立刻一副兴得样，在家里大宴亲朋，这份兴有一半是真兴，一半是掩人耳目，借此将太爷亲厚之人都叫来商议对策。

“二哥如今的境已经这般凄凉了,那帮人还不放过他！”暗室里烛影颤动，小小的四方桌上只坐着两位阿哥爷，张说话的是义愤填膺的胤祥,他气得重重将拳砸在桌面上,“阿灵阿和揆叙两个不是东西，还有九哥，费了数百万两银,合谋买不知多少闲汉优童，在大街上、酒楼茶肆这等官民宴会聚集之所，将二哥肆意污蔑。京城上,不知传多少二哥不实的传言，还编了话本、戏折来唱，这群人疯了！”

尔浑是康熙的堂兄弟，也是老安亲王岳乐的儿，老安亲王岳乐去世后，他便承袭了降了一级的安郡王爵位。安亲王岳乐一家是康熙极亲近的宗室王亲，皇上年老后对生死之事格外看重，立即旨尊许尔浑以亲王之礼葬治丧。

而你一个小小的才，竟然敢在主丧葬期间喝酒吃？景熙将这个才告到了康熙那边，说托合齐还是安亲王府的才的时候，就和这个雅图好。如今那个雅图屡次不顾礼制跑去托合齐家喝酒，实在是对主不敬，望皇上彻查。

等灯再也看不见，夜也了，程婉蕴把散落各的孩都抓回来，让人盯着她们洗漱、早早睡觉，特意嘱咐佛尔果的嬷嬷，不许她抱着兔睡觉，然后才回了自个屋里。

康熙旨彻查雅图一事，却牵连当日一同参加宴会的官员，当康熙看到耿额、程怀靖等人，他心里又怎会不警惕呢？耿额是兵尚书，手里

他跟尔浑是老对了，即便这样大张旗鼓的宴饮皇上也不会多在意，仇人去世喝喝酒吃吃怎么了？多训斥一顿、罚罚俸也就罢了。

十四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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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千金买一，假得说得多了，只要人所共知便成了真，即便是明事理者也难以分辨,何况外百姓文人不认得二哥，如今在上的人被这样抹黑,犹如神邸坠,越是生活不如意者、越是心思狭隘者,便越发觉着畅快。”胤禛倒是很冷静，只是言语里也颇为凄然，摇,“这些梁小丑便罢了,要的是皇阿玛竟也信了,二哥是他亲手养大的，如何为人如何事,几十年如一年侍奉在面前，他竟也不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