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儿女[年代] 第1(2/3)

“怀男孩跟怀女孩自然是不一样的,再说我们飞鱼可是贴心的小棉袄,自打娘胎起就会疼人。”李好婆夸起外孙女来跟不要钱般,又问,“你这次过来是怎么说服兰之的?飞鱼这孩是我一手带大的,我可不想她回去受委屈了。”

“可是……”

林飞鱼乖巧;“知了,阿婆。”

一直以来,林飞鱼都盼望着离开这里回广州去,可当这一刻真的到来时,她哭成了泪人儿。

李好婆没给她问去的机会,直接把她牵去洗漱。

李好婆拿起林有成买的新衣服给她换上,又拿梳给她梳,絮絮叨叨叮嘱着:“回去后,要乖乖听大人的话,要手脚勤快帮大人活,要懂事,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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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好婆又说:“你妈妈现在肚怀了弟弟,你要小心一,千万别撞着肚的弟弟。”

她趴在爸爸的肩膀哭着哭着就睡着了,等醒来已经在客车上。

个意思,等她以后想通了就好了。”

林飞鱼歪着:“阿婆,妈妈她会喜我吗?”

睛看着那些炊烟,看着村,看着站在路不停朝他们挥手的阿婆,可想看的人越变越小,直到后面什么都看不到了。

从村里去县城没有车,只能靠双,且要走很远的路,爸爸抱着她。

从她懂事以来,村里的孩都笑她是爸爸妈妈不要的孩,被送来广西后,她爸总共来看过她三次,而她妈一次也没有来过。

林飞鱼睁开惺忪的睛,怔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糯糯喊:“阿婆。”

因此她对她妈所有的印象就来自那张被她看了无数次、摸得几乎包浆的黑白照片,她妈睛细,鼻扁平,而她的睛又圆又大,鼻梁秀,但阿婆每次都无比定地告诉她,她跟她妈得一模一样。

林有成说:“前三个月吐得厉害,吃啥吐啥,连一油味都不能闻,过了三个月就好起来了,现在人也胖了一些,不过那孩的确是会闹腾人的,没有飞鱼那时候乖。”

李好婆摆摆手,叹了气:“你也不用安我,我心里比谁都明白,她就是怨我当年不该把她扔给她爸,害她在她后妈那里吃了那么多苦……算了,不说那陈芝麻烂谷了,兰之怎样了?肚里的孩闹腾人不?”

李好婆沧桑的脸上满是担忧,但张了张嘴,终究什么都没有说,转屋叫林飞鱼起床。

李好婆用糙的手掌给她泪珠儿,红着睛再次叮嘱:要乖乖听话,要帮你妈妈活,要懂事。

吃完饭,天才刚蒙蒙亮,阿婆提着东西把他们送到村

阿婆还告诉她,父母把她送到农村来是为了她好,因为主席说了,广大农村大有作为,她很喜主席爷爷,但她觉得阿婆这话是在糊她。

林飞鱼抱着阿婆的脖不放,说:阿婆你跟我回广州吧,阿婆我不想离开你,阿婆你一定要去广州看我。

“飞鱼,醒醒,起床了。”

李好婆愣了,才肯定:“这问的什么话,你是从你妈妈肚来的,她怎么可能会不喜你?”

“可是什么可是,快去刷牙洗脸,等会儿还要跟你爸爸去赶车呢。”

放心?孩送过来五六年却一次没来看过,是个人都没办法放心。

林飞鱼此时梦到自己变成了一条被人放煎锅里的大鱼,油锅温度逐渐上来了,她上扑腾想要去,却被丁逸飞一勺给拍回锅里,还盖上了锅盖,让她想逃都逃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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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的人已经陆续起来,袅袅炊烟升起,她似乎闻到了阿婆的饭香,她最喜阿婆的螺蛳粉和酸辣粉,每次她都喜放很多的酸笋。

绿客车驰骋在坑洼不平的路上,颠簸得好像海上的小船,不少人被颠得隔夜饭都几乎吐来,车厢里闷得好像蒸笼一样,汗味、臭味织,让人作呕。

林有成顿了顿说:“兰之的就是有些要,但她本不坏,况且飞鱼是她生的,妈您就放心吧。”

丁逸飞仗着自己是生产队的儿,天天不是揪她的发,就是嘲笑她大,还给她取了个“大鱼”的绰号,非常的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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