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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艳艳看向他,在看见许陆离的脸后微微愣了半秒,很快又散成疑惑之色,但半句话没提,而是答道:“是啊。”
许陆离微微挑眉,这人拿烟的手势可一点不像经常抽烟的。
严艳艳还没察觉自己的谎言已经被拆穿,而是继续问道:“我听说在你们这里可以见到死掉的人,是真的吗?”
“哦,是吗?”林锦音没回答,而是反问,“听谁说的?”
“一个好朋友。”严艳艳看林锦音了脸上的笑容,莫名觉得渗人,鬼使神差地补了一句,“不过他昨天出了车祸,现在还在医院……”
“昏迷不醒?”林锦音接过话来,“那你还敢来啊?”
她说完,严艳艳脸色微变,似乎想说点什么,但又不知从何说起,就那么张着嘴僵在原地。
“开玩笑,别太严肃。”林锦音笑容不减,甚至伸手过去拍拍严艳艳的肩膀,“就是觉得严小姐的好朋友这个活着的你不关心,跑来我们这看死人,真是有意思。”
严艳艳闻言尴尬一笑,但依旧不依不饶地追问:“所以是真的可以吗?”
“你朋友不是说可以吗?”林锦音答道,“不如我们找他来问问吧?”
林锦音这话里话外带的刺,傻子都听出来了,但不一定能理解,许陆离就不大明白,只好往危楼的方向靠一点,问道:“什么情况?”
“不是客人。”危楼压低声音,几乎都要贴到许陆离耳廓上了,“她包里有录音设备。”
“去。”许陆离推了他一下,回忆起刚刚严艳艳的动作,似乎明白了,“所以她是来干嘛的?”
危楼摇头,伸手把许陆离揽近了一点,感觉到他要挣扎,立刻“嘘”了一声:“听。”
许陆离这才沉默下来,但还是试图把危楼的手扒开。
“我们店没有那种业务。”面对严艳艳的纠缠,林锦音从头到尾都是样板一样的话,“我们是相馆。”
“那你们那些跟死人的合照是怎么回事?”严艳艳追问道,“我看过了,很真实。”
林锦音依旧是笑:“当然是P的啊,现在技术这么发达,要P张图有什么困难的?”
大概是没想到林锦音居然会这么说,严艳艳明显愣了,随后不可置信地看了危楼一眼,但看他似乎对林锦音的回答没有任何意见,一时不知该做什么反应,直接沉默了。
“要是没有需要,就走吧。”林锦音道,“很晚了,我们也是要休息的。”
听到逐客令,严艳艳紧张起来:“也……也行吧。”
“你确定?”林锦音说着放下手里的笔,问道,“那你想跟谁拍照呢?”
“我……我闺蜜。”严艳艳垂下头,有些难过的样子,“她去年生病去世了。”
林锦音点头:“你闺蜜叫什么名字?大多了?是A市人吗?在A市去世的?”
“林、林美,跟我一样大。”严艳艳答道,“她是……是在A市死、死的。”
林锦音没回答,而是看向危楼。
危楼闭上眼,看上去像在闭目养神,约摸半分钟后才睁开眼,但一句话没说,只是摇摇头。
林锦音却明白了,站起身,对着严艳艳的声音都冷了许多:“这两年根本就没有符合你说的叫林美的死者,回去吧。”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严艳艳惊讶地看着林锦音,但语气却不带愤怒,还有点发虚,“你说没有就……就没有吗,我的朋友我怎么不知道……”
“A市叫林美的有十一个。”一直沉默的危楼终于还是没忍住开了口,“这两年去世的只有一个,寿终正寝,你看起来也不像有八十多,何况……”
“何况,这个林美是上个星期去世的。”林锦音接过危楼的话,人是她送走的,她还有印象。
这回严艳艳是真的震惊了,但一直面上还是强压着情绪,心里琢磨着到底是这两个人在诓她还是真的……
屋内一阵沉默,良久后严艳艳才犹豫地跟林锦音道歉:“对、对不起……因为我朋友死得比、比较特殊,所以不好说……”
许陆离闻言微微挑眉:“特殊?能有多特殊?”
“你们看、看新闻吗?就是那个陈……”她说着后面的字像是卡在喉咙里了,好一会才吐出完整的名字,“陈宇达……”
“你认识陈宇达?”许陆离立刻来了Jing神,他之前问过危楼,但这家伙死活不肯说,一脸要搞事的样子却声称自己是在保护他,把他气得。
严艳艳闻言神色一暗:“认识啊,他是我……我男朋友。”
屋里再一次陷入沉默,男朋友?陈宇达的女朋友不是霍丝丝吗?
“我记得……”林锦音是真的被说愣了,霍丝丝还是她接待的呢,“陈宇达女朋友姓霍啊?”
危楼沉声道:“东西乱吃就算了,话可能不能乱说……”
“你又不了解我们,怎么就知道我是乱说的呢?”严艳艳说着抬手捋了一下耳边的头发,无奈地看着危楼,“他就只能有一个女朋友吗?”
她这话,都不用四舍五入就能听出是在指陈宇达出轨了,但是真是假,许陆离他们还真不好说,毕竟这事就当事人知道。
然而危楼却依旧是那句话:“话不能乱说,你确定,你是陈宇达的……另一个女朋友?”
许陆离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没来得及问清楚情况,严艳艳却已经回答了:“是啊。”她说着又报了陈宇达的生辰跟死忌,“这是你们一定要知道的吧?你们真能让我见到他?”
她这语气许陆离实在太熟悉了,严艳艳压根不信这事,但还是装着相信的样子,估计原因跟那支录音笔有关。
在许陆离印象里,说这话的人,大部分下场不怎么样,尤其是在他面前说的。
几乎是在这个念头浮出来的瞬间,屋内的温度瞬间低了几分,冷得严艳艳抖了一下,搓搓手臂,奇怪地嘟囔起来:“屋里怎么会忽然降温……”
她第一反应是看门是不是开了,但转过头去,却发现门还关得好好的。
“奇怪。”严艳艳转回头,目光重新落到林锦音身上,“我是听说你们店能通灵,要是真的可以就让我见识见识嘛,不然你们这就是诈骗了。”
“我可以从头到尾都没说过我们店可以通灵。”林锦音嘴角抽了抽,连连后退好几步,“不过你想见识见识也不是不行。”
她这动作让严艳艳更是疑惑,她也没那么凶吧?
不过……林锦音的目光好像……也不是看着她的……
严艳艳打量了林锦音两秒,发现她眼里那已经不是惊慌之类的情绪,而是惊恐,林锦音正惊恐地看着她身后。她又看向坐在一旁的危楼跟许陆离,两人也是看着她身后,只是不同于林锦音,一个是愕然,一个是……带着笑的?
也不知道这家店到底是在搞什么。
这种莫名其妙的情况让严艳艳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比起看别人的反应,她还是自己看更好。
她想着转回头去,但背后还是紧闭的玻璃门,上面挂着一串根本不会响的风铃,此时没有风,自然也就不会动了。
严艳艳是真的有点生气了,只好转回去,看向三人:“你们是什么意思?想吓我的话……”
“叮铃铃——”
屋内铃声大作,打断了严艳艳的话,听声音应该是那串风铃发出来的。
她奇怪地转回头去。
血腥味瞬间窜进鼻腔,一张像胶水粘起来的、破破烂烂的脸放大在她眼前。
第29章陈宇达
屋内的温度还在下降,严艳艳感觉自己背上已经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冷得她都出现幻觉了,冻得她大脑空白,只剩下那张可怖的脸。
但真正让她恐惧的,却是一种熟悉感,一种自己好像在哪见过这个人的熟悉感。
那种熟悉不是来于身边认识的某一个人,而是她这些天一直对着,看到几乎印在脑子里那种熟悉。
陈宇达的死太诡异,诡异到这些时日网上铺天盖地的讨论,为了知道背后发生的事,她调查了和陈宇达有关的一切,生日只是最简单的,照片她更是收集了不少,从陈宇达小时候到长大,严艳艳几乎可以说“见证”了陈宇达的成长,连续对着那些照片几个日夜,她甚至对这个人熟悉到可以立刻在脑海里描摹出他的模样。
但在此时,她却完全无法将眼前这张有七八分相似的脸,跟那些照片联系到一起,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时候,才会让一张原本清秀的脸,变成这样一副破破烂烂的模样?
但她不敢问,陈宇达也没给她问出口的机会,他的手毫不犹豫直接掐上严艳艳的脖子,瞬间收紧截断她的呼吸,憋住得严艳艳喉咙里发出“哬哬”的痛苦声音。
但陈宇达明显没准备就这样算了,掐紧的手还在收紧,严艳艳本就不好看的脸色开始发青泛紫,原本能发出的那求救般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她只能用尚有余力的手朝许陆离他们的方向伸过去,眼睛也努力地往那边看,看到眼珠转到极限,眼眶里余一大片泛着青红筋的白,却依旧只能看见自己垂死挣扎般的手。
“差不多行了啊。”许陆离着实无奈,他没想到居然能在这见到陈宇达,还这么狂,而危楼看上去也没有管的意思,“闹出人命我要管的。”
陈宇达却像没听见他的话似的,依旧不断地收紧自己的手。
“陈宇达!”许陆离见他不听,直接起身过去捉住了他的手腕,陈宇达手上立刻发出“滋滋”的声音,两人皮肤接触的地方出现一大片黑红的痕迹,甚至飘出腐rou烧焦的难闻气味。
陈宇达是第一次跟许陆离接触,他只知道许陆离吓人得很,但还是第一次接触许陆离,被他这么一捉,表情都扭曲了,被他捉住的右手力道松了一些,但左手却不依不饶地掐着严艳艳,铁了心要置严艳艳于死地。
许陆离只好抽了一下手腕上的绳子,用力掰开他的手,将腕上的铜钱手绳往前翻几道,直接戴到陈宇达手上,这是他现在身上唯一的工具了。
但陈宇达还是不松手,眼看严艳艳眼睛都翻白,嘴唇也泛起青紫,许陆离只得抬手咬手指。
但牙刚碰到手指,没来得及用力,就被危楼捉住了。
“别浪费了。”危楼附在许陆离耳边,声音温柔地阻止他,差不多是下一秒,原本还嚣张地掐着严艳艳脖子的陈宇达忽然惨叫起来,危楼这才看向他,“我不是说过,离离的话,也要听。”
陈宇达半个身体都被黑色的影子覆盖,身体像块布一样被撕扯,脸上那些可怖的伤口开始渗出黑色的怨气,好像要再一次被撕碎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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